[古剑二/偃谢]西窗
一室灯火如豆。
皙白如玉的手执着银剪，准确地落在焰心内。
还剩大半的蜡烛爆出一声轻响，烛火摇曳了一下，越发明亮起来。映出窗边那人微垂鬓发。
慢悠悠地坐回原位，捧起书册的另一侧。谢衣飞速地挪了挪，一指点了点其中一处。
其间默契，不必言说。
“这里，”中指和食指轻轻敲击，偃甲人开口，一贯地不急不缓，“如此行事，倒是另辟蹊径，在下倒是好奇。”
谢衣闻言看去，轻轻挑眉。
……
“偃甲人和真人的异同？左右不过是尽善尽美。”双眸半阖，谢衣侧身倚在塌上，模样懒洋洋的。
偃甲人轻轻搭在谢衣腕上，指下的有规律的脉搏声透露出鲜活的生命气息。轻轻按压下去，谢偃忽然挑起了唇角。
“碧髓石脂……若论柔韧性，还加入了连金泥。”
谢衣翻了个身，躺平，朝偃甲人伸出了手，眼角眉梢都带着欢欣的笑意。
“不愧是阿偃，那么，不妨继续猜猜？”
“你这岂不是变相夸自己？”自然而然地牵起谢衣的手，偃甲人微微靠近，在床头处投下了一片暗影。
手指拢入衣襟，触及锁骨。
“天婴为骨……”
往下滑去。
“形似人皮，触之微温，该是异兽之皮罢。”
“自然！”猛地拉进距离，对准目标咬上去。偃甲人低低而笑，反客为主。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绵绵密密丝丝缕缕，声音悄然传进房内，催人入眠。
低低的交谈声还在继续，交换着旁人不懂的秘密。
谢衣忽然睁眼。
“阿偃，嗯……停下！”语声微急，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命令意味。
偃甲人僵立原地。
“哈哈，多亏了阿偃你~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就这样！”眉眼犹带春意，一双灰眸却因为刚浮现的念头亮晶晶的，显得格外耀眼。灵感这么一上来，谢衣实在坐不住，拢了拢衣襟就奔出了房间。匆忙间只飞速地亲了偃甲人一下，留下了一句话。
“阿偃等我一下，记录了这个想法就来。”
被留在原地的偃甲人轻轻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着装，又戴上了单片镜。
提起一旁的偃甲灯，关好门，注视着灯火通明的偃甲房，偃甲人眸色转深。
“咦，阿偃你怎么来了？”书桌上长长的纸条几乎拖到了地上，而谢衣正在上面挥毫泼墨，就在偃甲人进屋时谢衣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抬头，顿时面露讶色。
“不是有新想法吗？”偃甲人温和微笑，来到另一端，“时不可兮骤得，而在下也很好奇，这次是什么新想法……”
能在那个时候……
没摸到语中暗意，谢衣眼睛一弯，很高兴地向偃甲人介绍起来。
于是就在这春日暗夜里第一场细雨中，两位当世有名的偃师一起动手，将谢衣的新想法付诸实践。
偃甲刚完工的时候，谢衣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呵欠。
谢偃慢条斯理地将偃甲房重重工具归回原位。
“谢某以为，谢大偃师该做个好榜样才是。”目光斜睨，意有所指。
谢衣投降。
“好好好我这就去沐浴然后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当初教导阿偃熟悉基本常识和为人处事时随口说的“要有良好作息习惯不然活不长”今天会被用到自己身上。谢衣甩了甩头，暂时把调试新偃甲的想法搁置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
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谢衣眨了眨眼，然后发现塌边有一团暗影。
分明是人的轮廓。
谢衣撑起了身，试探性地喊了声。
“阿偃——？”
“嗯，我在。”熟悉的声音。
放松地躺回去，谢衣伸手拉了拉偃甲人袖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等你而已。”偃甲人不紧不慢地摘了单片镜，“既然你醒了，那在下便可以睡了。”
谢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诶嘿嘿嘿那还真是麻烦阿偃你了。”装傻，“谢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偃甲人勾起唇，“若说报酬，谢某很快便会收取。”
“诶，等——唔……”
等到谢衣如愿进入偃甲房见到之前心心念念的新品时，已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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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起源于之前秒年-相对论说的那个做到一半跑去做偃甲的梗，于是读条慢的师父父就被拔屌无情的小太阳抛下了XD还有之前他们是在进行严肃的关于偃甲人身体构造原材料研讨而不是调情！真的( •̀∀•́ )
顺道加上不负责任的后续，如果不AU的话，自觉春日夜雨很适合做梦，唔，醒来后还记不记得那是另一回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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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刺疼，还有轻微的风声。
被自家偃甲鸟闹醒的时候，谢衣悚然一惊。
都这个时候了……
半撑起身子，散发自然而然滑落下来。机警的偃甲鸟早已经蹦到了一边，一双和活物相差无几的豆子眼看过来。
手臂一伸，长袖掠起浅浅风声。等偃甲鸟在肩上站稳，谢衣转了个身，正准备出门，余光不期然扫过木桌上的蜡烛。
油尽灯枯。
谢衣蹙了蹙眉，下意识地伸出手。
掌上纹章如故，一如这些年他无波无澜平静安宁的生活。
那么，之前模糊的感觉，是什么呢？ 偃甲鸟忽然展开翅膀，盘旋离去。
白衣偃师微敛眉目，容色淡淡。
“罢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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