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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乐]但请故人归(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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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散青:

准确的说是谢衣2.0与乐乐。不会写文,更不会编题目,只能算是把脑洞记下来orz。OOC肯定有,BUG也肯定有,这东西有人看到的话请不要殴打作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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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谷天罡百将之一闻人羽来到静水湖中心小岛时,四周一片静谧。要不是房子周围的结界松懈得很,闻人简直要以为主人不在家转身回去了。

水车转动带来的水声和踩在竹制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想着酷爱偃甲的房屋主人大概又是在库房研究偃甲的装配了,闻人直奔库房。

 

她一进门,却霎时惊得倒退两步。

长枪已握在手中,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房屋中,摆满了人头。

片刻后,闻人的长枪慢慢放了下来。

“……搞什么,都是偃甲么。”没有一丝血腥气,只有木头、松香、熏香与其他材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房间之内。闻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仔细端详着房屋中摆放的一颗颗“人头”,却不禁又愣住了。

这里的每一颗偃甲头,都“长”了一张静水湖前代房屋主人谢衣的脸。

闻人羽心中暗自叹息。

夷则说的,都是真的。

人既不在仓库,想必就在书房了。闻人快步来到书房,果然看到静水湖如今的主人、当朝第一大偃师乐无异正站在房中。

自偃甲谢衣不在了以后,静水湖就一直由乐无异打理,他制作一些大型偃甲时常喜欢呆在这里。

而现在乐无异的对面站着一具人形偃甲,长得跟谢衣一模一样。不论是那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还是堪称招牌的单片木框眼镜,还是那身衬着红边的宽大白袍,全部如出一辙。闻人羽毫不怀疑,这具偃甲的头想必就来自仓库中那众多头中的一颗。

乐大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瞪着眼前的人形偃甲,看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恨不得用目光在“谢衣”脸上烧出一个洞一般。要不是乐无异头上的那绺呆毛还时不时的晃上一晃,闻人羽简直要以为这边的乐无异也是尊偃甲了。

看得出乐无异正在认真思考,她没敢出声招呼,只是静静等待。

两人一甲就这么站了两柱香的时间。

闻人羽默不作声,脑子里早已走神走马灯似的想了好多事情:待会怎么劝无异?看无异这一副走火入魔的德行劝不动怎么办,要不直接一拳把人打晕拖到百草谷清醒清醒?秦师兄见了又要为难了吧……这边还好说,夷则那边才要命……

 

乐无异慢慢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喵了个咪~~~~~~~~的!!!!!!!!!!!!!!!!!!!”

闻人羽一哆嗦,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吵什么!吓死人了知道么!!”

乐无异坐在地上揉着被踹的腰,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傻笑着:“闻、闻人你来了啊,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你这笨蛋,只怕来个小偷把你家卷了个干净你都不知道……”闻人羽扶额。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乐无异把偃甲谢衣也搬了过来固定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泡了壶上好的新茶,端了两碟子自己做的小点心。

闻人羽一开始见“谢前辈”端坐在身边很是紧张,但经不住点心的诱惑,终是放开了吃,开心得很。几个月来一直在外面跑任务干粮吃得直烧心,可算能换换口味,何况乐大厨子的手艺天下一流。

乐无异眼看着半碟子点心就这么瞬间没了,担心地说道:“蒸笼里还有一屉你都拿走得了,慢慢吃别噎着……”

闻人咳嗽了一声,恢复了矜持的模样。

想了想,开口道:“无异……”

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偃师微微一笑:“夷则让你来的?”

闻人羽点了点头:“顺便我也过来看看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就好说话了,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

 

 

当朝天子日理万机,仍不忘几位挚友。

 

乐兄他……最近似乎是在试图复活谢前辈。

每一个人之所以能够成为独一无二的人,是因为有着独一无二的记忆及情感。所以人死不能复生。谢前辈当年虽能用偃甲造出了另一个自己,但那是因为它有谢前辈的记忆及情感。

即使乐兄造就了与谢前辈一样外表的偃甲,即使那偃甲与常人一样有了生命,它仍然变不成谢衣。

因为乐兄不是谢前辈。

偃甲成活之日,乐兄必然欣喜非常。但只怕开始越是快乐,之后的失望越是令人痛苦;这过程越漫长,执念便越深重。当多年以后乐兄意识到他永远无法令师尊复活时,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乐无异苦笑:“只怕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便是夷则了。”

夷则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他站在殿中,痴痴望着身旁池中的阿阮妹妹——当年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已变回一株露草,被夏夷则移到寝宫中,而这几位好友依旧唤她阿阮。

夷则缓缓说道,我不忍见好友沉沦,但在此事上最没有资格说他的,只怕便是我了。所以,闻人姑娘,能不能请你去劝他一劝?

 

闻人低声道:“人家夷则起码还有三生石。”等阿阮再次有了意识,就算不记得夏夷则了,他还可以带着她去找回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可是一具偃甲,又如何能够获得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回忆呢?

 

乐无异努力板着个脸。

乐无异终于还是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闻人羽瞪他。

乐无异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好闻人诶……”笑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问:“咱俩也算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觉得我会是夷则说的那种人么?”

闻人愣了半天,最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是啊,在他们四人当中,乐无异虽然是肠子最直的那个,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最为豁达、将这世间人情看得最为通透的人。无论经历怎样的苦难与悲痛,他永远都是一直向前看努力走向光明的那一个。

“偃甲谢伯伯被沈夜杀掉的时候,我悲伤、绝望,我想要复仇,”乐无异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即使过去多年他也不太愿意回想当时的心境,“但即使后来得知这个谢伯伯是尊偃甲,我也从未想过自己再去造一尊偃甲师父去代替他,我明白,这不是偃甲技艺的问题,我无法再造出一个师父。所以……”

“所以?”

“所以除非能保证我造出来的谢衣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谢衣啊,不然我不会动手的。”

“你是说……!!!”闻人瞪大了眼睛。

乐无异一脸故作神秘:“闻人,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流月城,沈夜给了我一个卷轴?”

闻人羽点点头:“当然记得,他说是谢衣留下的。”

“其实当时我就有点奇怪,师父的偃术庞杂繁复至极,一卷厚竹板做的卷轴怎么可能写得完,而且干嘛不用纸、帛来写,如果说为了便于保存,羊皮之类的材料也好啊,还能多写几个字,”乐无异说得来劲,一口吞了块点心,又灌了口茶,“结果回来以后我打开卷轴才发现,那卷轴根本不是师父写的。”

“什……!难道沈夜骗我们?!”可那时他都是将死之人,实在不像是会再使诈的样子啊。

“没有没有,他没有骗我们。那卷轴,其实是沈夜画的一张地图。”

闻人惊得捂住了嘴:“地图?哪里的?”

“那地方我去了,是个山洞改造的石室,应该跟无厌伽蓝一般,以前也是流月城的一个据点,我去的时候里面很干净,只留下了一样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闻人只觉得此物一定与谢衣有关,却想不出是什么。

“……是偃甲谢伯伯的头。”

“!”

“我仔细观察过了,没有错。偃甲内芯上有师父的纹章,且根据上面渗透出的一丝灵力,我能确定就是偃甲谢伯伯的头。当年沈夜将偃甲的头砍下来后读取了其中的想法,但没有将它销毁,而是简单地将外壳剥离后,将内芯——相当于我们的脑——放在那件石室里保存了起来。经我观察,这内芯里面尚有师父灌注的灵力并未消散,师父的记忆应当保存得还很完整。偃甲谢伯伯与通天之器一样,都是师父的巅峰之作,沈夜将其交给我,自是希望我能将师父的偃术发扬光大,但对我而言,则又有了另一层的意义。”乐无异双眼闪闪发亮。

“所以你这些年来……?”

“没错,这些年我主要精力就都放在了攻克造偃甲人的偃术难关上,像偃甲人身体的选材与灌注灵力啊,怎么让偃甲人通过头部控制身体各部分活动啊等等,还有就是……”

“还有……?”

“……还有就是凭着记忆练习怎样才能造一张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来,”乐无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突然变得通红,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事先没跟你们说是我不好,但我也是想给你们个惊喜来着。”

闻人羽听乐无异滔滔不绝地说着,不禁目瞪口呆。

“话说回来,在这方面我就远不如你,没有丹青绘画的功底就是不行,总觉得自己做的师父的脸有哪里不对,只好用了好多材料反复做,”乐无异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了一趟库房回来,“好在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给你看看以前做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双手各抱了一个偃甲头,嘴里还叼了一个菜篮子,里面盛着第三个偃甲头。

闻人羽看着眼前的三颗谢衣头,深深地扶额:“行了行了你快放回去吧我才不要看……”说实话,她觉得其实真的做得很好,她是没看出来这三颗头到底哪里与谢前辈不同了。

“那你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闻人羽小心翼翼地问道。从刚刚见到他的情况看来,似乎进展不是很顺利。

说起这个,大偃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落到椅子上。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明明一切准备就绪,但是偃甲师父就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乐无异烦躁地挠了挠头。

闻人忍不住看了看旁边椅子上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偃甲。

想了想,她拍了拍乐无异的肩膀:“兴许是谢前辈造偃甲人时有哪个小细节你还没有注意到。仔细排查看看,我相信凭你的实力,问题早晚会解决。”

听了好友的安慰,偃师琥珀色的双眸又有了笑意:“我也这么觉得,”又转向旁边正襟危坐的偃甲,“是吧,师父?你徒弟才不会给你丢脸。”

 

 

 

闻人羽谢绝了乐无异留她吃晚饭的邀请,说是这会儿把小黄借她骑回去还来得及赶回长安找某人敲一顿大的,说完还顺走了乐无异蒸笼里那一屉点心,两条腌好的火腿及一个能凝聚灵力的玉如意,要拿去送给阿阮妹妹。

乐无异撇嘴,嘁。借花献佛。那把玉如意是我本来等着过几天亲自找夏夷则送给仙女妹妹的。

 

 

乐无异把自己造的偃甲谢衣摆在身边,又把十来张偃甲人不同部位的图纸在大桌子上铺开,将制作偃甲人的每个环节逐一比对,细细排查,希望能找出问题的症结。

一头扎进去就又忘了时间,回过神来已是深夜,累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乐无异连爬回床上的力气都不想出,索性就这么吹熄了灯,直接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静水湖依旧是一片静谧,水车搅动湖水的声音都格外清晰。月光从窗口洒入书房,照在伏桌而眠的偃师身上。偃师睡得很香很沉,全然不知宽大的白袍何时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未听见身旁那温柔如水带着笑意的叹息声。

“傻徒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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